美国FDA发布公告，规范干细胞疗法

  针对美国干细胞治疗的乱象，4月3日，FDA发布官方公告，重申“干细胞疗法需接受FDA监管”。FDA此举旨在维护患者权益的前提下，促进安全有效的新型再生医学产品的研发。

  FDA对位于佛罗里达州Altamonte Springs的Cord for Life公司发出警告信，因其制造了未经批准的脐带血产品，违反了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current good manufacturing practice，CGMP）要求，包括未能验证防止细菌污染的过程，从而引发潜在的重大安全问题，使患者面临风险。FDA表示，将继续加大力度整顿干细胞治疗市场。

  生物医学新技术的临床应用，如细胞和基因疗法，在可能给患者带来巨大希望的同时，也给临床研究的伦理和监管带来了新的挑战。近来，基因编辑婴儿和疟原虫治疗癌症事件引起了社会对涉及人体受试者的临床研究范围、伦理及监管的关注。需要思考的是，我们在新药临床试验政策的制定方面，是否应该把受试者的安全作为优先考虑的因素？笔者认为，我们亟需从完善立法和引入第三方监督等方面来规范临床研究，使生物医学新技术更加健康有序地发展。

  以下为FDA官方公告译文：

  （翻译：钱家华 孙昱）

  FDA局长Scott Gottlieb M.D.和生物制品中心主任Peter Marks M.D. Ph.D.声明：为减少患者用药风险，FDA将继续阻止诊所和制造商销售未经批准的干细胞产品，同时致力于推动在现有法规框架下的合法干细胞产品研发。

  细胞疗法是最有前途的科学和医学新领域之一。干细胞疗法对于某些疾病或病症，包括有效治疗选择少的病症，带来了治疗甚至治愈的可能性。这些产品具有巨大的潜力，对一些最具破坏性的疾病和病症带来了巨大的治疗希望。

  几十年来，从骨髓或外周血中获得的干细胞在为某些癌症（如白血病）和其他严重疾病和病症（例如再生障碍性贫血）的患者提供有价值的治疗。但是大多数再生医学仍处于研发的早期阶段。成体干细胞和来自分娩组织的干细胞用于治疗任何其他疾病或病症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尚未被证明。

  合法的和有良知的研究者和公司，在FDA法规框架下，研发这类产品，评估它们在一系列疾病和病症中的安全性和潜在有效性，包括癌症、心力衰竭、中风和肌萎缩侧索硬化症（amyotrophic lateral sclerosis，ALS）等。但是，一些人利用人们对这些产品最终前景的期望，藐视法规和规章，通过非法制造或售卖其所谓的疗法来欺骗病人，进行虚假宣传，从中获利，置他们声称要帮助的患者于风险之中。

  首先在FDA法规和规章中明确阐述了为什么干细胞疗法的研发须符合FDA现行法规。这个领域有些人错误地认为：取自患者自身的产品，对之进行处理后在原来所处的位置重新输入，则这种产品和治疗行为可不受FDA监管。但干细胞产品可能会产生特殊且严重的风险。同时这取决于它们从体内取出后如何操作，以及重新输入到体内后如何使用。当一个产品经过处理，特别是超过最小程度的处理，它的特性可能会改变，其风险和潜在收益也可能是独一无二的。

  我们已经注意到很多主办方声称细胞不受FDA监管，仅仅因为细胞取自患者自身。我们已经注意到很多公司未经证实而声称这些治疗可以预防、治疗、治愈或缓解疾病，然而这些产品有时会使患者受到严重损害。

  患者安全是我们的首要任务。这些违规行为给患者带来直接风险。这些行为还可能通过鼓励患者放弃其他有效的、可用的疗法而形成间接风险，并导致患者选择其它可能产生风险并且没有任何明显收益的治疗方法。这些虚假声明和违规行为导致了整个研发领域的疑虑，从而对那些致力于合法研发安全有效干细胞疗法的创新者造成极大的伤害。

  目前就某些干细胞，根据研究性新药申请（investigational new drug，IND）和上市前批准要求（详见2017年11月发布的《关于人类细胞、组织以及基于细胞和组织的产品的监管考虑指导原则》），FDA行使自由裁量权的期限进展到一半左右。我们看到业界在合规方面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但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们对于那些违反法规和规章，包括未提交IND或未获得生物制品许可证，使患者面临风险的公司，持零容忍态度。当FDA行使自由裁量权的这段时期结束时，对合规并有前景的产品，我们可以采取额外的措施，为其制定有效的研发路径。通过提交INDs的方式，申请人以负责的方式进行研发。这些申请人已进行或正在进行经良好设计的临床试验研究，收集资料，以便更清楚地确定其产品的安全性和收益。

  但我们将根据法规和规章，对干细胞产品作为药物、设备和/或生物制品进行监管。这类产品可能由于其处理或给药的方式而产生更大的潜在风险，我们将增强对那些未按法规和规章、未以适当的方式研发产品的研发者进行监管。在过去的一年中，我们已经向45家制造商和医疗保健提供方发出信函，包括警告信。我们还有两起待法院处理的案件。因为我们承诺保护患者的安全，所以要采取措施解决那些危及患者/人类健康的问题。

  今天，FDA对位于佛罗里达州Altamonte Springs的Cord for Life公司发出警告信，因其制造未经批准的脐带血产品，违反了质量管理规范（current good manufacturing practice，CGMP）要求，包括未能验证防止细菌污染的过程，从而引发潜在的重大安全问题，使患者面临风险。此外，我们今天发出了20封信函给全国各地可能提供未经批准干细胞产品的制造商和医疗保健提供方，对其重申FDA的合规和执法政策。我们仍然非常担心各地无数诊所继续向患者推销违法的干细胞产品，并声称他们不属于药品和生物制品的监管规定范畴。这是不正确的。十多年来，FDA已对这些产品制定了法规。我们准备采取措施确保产品的生产和销售符合法规和规章。我们将继续进行检查，以确保合规性。如果我们发现不良商家利用患者并将其置于严重风险之中，以获取经济利益时，我们将采取进一步措施。

  我们信守承诺，确保遵守法规和维护患者利益，研发安全有效的新型再生医学产品，并为有益的创新开辟一条有效的路径。我们将继续在这一领域与合法工作的研究者和公司密切合作。在过去一年中，FDA使用各种方法支持该类产品的研发，包括通过CBER的INTERACT会议流程，加速审评，使符合条件的产品获得再生医学先进治疗的认证。

  我们了解产品研发可能给学术机构和研发小组等较小实体带来的挑战。为了促进干细胞产品的研发，并帮助较小实体的研究者，FDA将继续鼓励申请人与本机构讨论新的临床研发方法，例如我们在指导原则（严重病症的再生医学疗法加速计划）中强调的合作发展模式。此外，明年，本机构将探讨是否有其他方法可以帮助干细胞产品的合法研发者。

  我们始终致力于支持患者获得安全和有效的干细胞疗法，确保该过程在FDA的法规（管理产品研发、制造和批准）框架下进行。虽然我们希望产品研发人员能够自觉遵守FDA法规，但我们也有责任采取适当的措施来解决那些非法制造或分销产品的问题，特别是那些对患者形成重大风险的产品。

  干细胞疗法具有改善人类健康的巨大潜力。然而，如果不进行严谨的科学和临床研究，以支持这些产品的安全性和有效性，那么这类产品的潜力将永远不会实现。FDA致力于推进确保安全性和有效性的新型干细胞疗法的研发。我们期待与那些和我们有共同目标的人合作，将安全和有效的产品推向市场，使有需要的人们受益。

  FDA是美国卫生和公众服务部下属的一个机构，通过确保人用药和兽药、疫苗和其他人用生物制品以及医疗器械的安全性、有效性来保护公众健康。本机构还负责国家食品供应、化妆品、膳食补充剂、电子辐射产品的安全和保障，并负责监管烟草制品。（作者简介：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审评中心首席科学家 钱家华）